星期四, 9月 28, 2006

六年

坐巴士回家時,因一時感觸而哭了起來。

已很久沒為自己哭過。在巴士上哭更是久遠之事。想起來,上次在巴士上哭已是六年前的事了。那時候因為要跟你分開,心裡覺得很難過,於是在坐位上靜靜地哭起來。

六年,又是六年。

跟在你身邊六年,然後我用六年時間去醫治自己的情傷。或者這是另一場龜兔賽跑,所以看見你走得那麼遠,我也開始有點心急起來。

早上你開車從我身邊擦身而過。雖然是驚鴻一瞥,不過我還是認得出坐在駕駛座上的你。啊,車子換了一台新的。因為是意料中事,所以心情沒有什麼動搖?還是我已成功地走出了陰霾?

來到六年後的今天,屬於我們二人的回憶看來已所剩無幾了。

星期三, 9月 27, 2006

marriage status: single / married / divorce

昨天到診所登記時,護士小姐要求我先填寫一份簡單的個人資料。不過,對於上述標題的一項問題,我感到實在有點無聊。面對道德倫理約束日漸薄弱的香港社會,這個問題到底有何意義?

從生理層面來看,我還是獨身,不見得我就一定是處女;我已結婚了或我已離婚,亦不見得我已失去處子之身(曾聽說過有夫妻結婚多年,因不育而到家計會求助,事後發現他們原來不懂得男女歡好之道,女方仍舊保持其處子之身)。

從心理層面來看,我還是獨身,不見得我沒有相守終老的伴侶;我已結婚,亦不見得我除了家中伴侶以外,再無其他情人;我已離婚,跟我還是獨身又有何分別?

實在是想不到這問題的用意何在。

星期二, 9月 26, 2006

我的腫瘤

因為身體上出現了小問題,所以上星期做了一個超聲波檢查。結果是我右邊的卵巢上面生了一個體積不小的腫瘤。(幸好也不算太大)

其實,我沒有為身體多了一個腫瘤而擔憂或害怕。但也並非對此毫無感覺。據朋友為我翻查書本所知,這類腫瘤乃黃色脂肪,其中多半夾著毛髮。有時似乎有骨頭、牙齒、血管、腸子等組織。大部分是良性腫瘤,偶而會轉變為惡性。當我看到這些描述的時候,我感到毛骨悚然。因為它所描述的,就像是一個人似的。而今天,我知道了這類腫瘤的另一個名稱。醫生稱它為畸胎瘤。我覺得這個名字跟它真的極為貼切。

平常同事們玩耍打對方的肚子時,我們總會一邊搓著肚子,一邊開玩笑說:「哎呀,你小心打掉我的孩子啊。」萬料不到一語成籤。今次我真的非要打掉這個「孩子」不可。

星期三, 9月 20, 2006

工作 = 情人

工作跟情人其實也有些共同點。

有時候覺得太早遇上了自己喜歡的工作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。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,固然值得高興,但心裡總會想嘗試別的工作,總會問自己現在的工作是不是最適合自己的。情人也一樣吧!太早遇上合適的對象,總會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適合自己,會不會有人比對方更好,總會想跟不同的對象來往。

雖然很喜歡自己的工作,不過也有許多討厭的地方。有時氣得不想再上班,想轉個環境。有時候又會因為它感到開心滿足。最後,還是這樣留了下來。情人也一樣吧!對方當然有說不完的優點,但也有數不盡的缺點。他的缺點或者令你時常氣得七孔生煙,但他的優點又會令你一次又一次原諒他,令你破涕為笑。最後,你還是因為他的優點而留在他身邊。

中秋節在即,希望你在適當的時候,找到你喜歡的工作和情人。

相逢恨早

最近回想起當年跟他的一段情,我才明白他想要的或許是一個性伴侶,而不是一個情人。所以,他會抱我吻我,然而他對我的喜歡還未足以讓我當上他的情人。

那時候我完完全全不懂他的意思,心傷了好久好久。

然後,在留言板打滾了兩年,看過了男與女形形式式的關係以後,我才發現從前以為很遙遠的事,其實伸手可及。我才明白到他要的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。

如果我們現在才相遇,或者我會欣然接受他,我們的結局亦會隨之而改寫。想到這,總有種相逢恨早的感覺。他,正是我現在渴望的對手呀。

但這畢竟只是如果。要是沒有跟他相遇後又分開,我也不會到留言板打滾;要是沒有到留言板打滾,我也不會見識到現在社會的男女關係。

但這畢竟只是如果。要是這一切我都經歷了,然後我們才再度相逢,我真的有膽量去接受麼?

星期日, 9月 17, 2006

信仰的態度

前天精神科的阿爺說了一堂書。覺得其中的一段很受用。

當他談到信仰的時候,他說所謂信仰,就是要百分百的信任,不要存有任何懷疑,不要因為生活上的不如意,就產生質疑的態度。如果因為生活上的不順境而起了懷疑之心,那就不是信仰了。

而面對著信仰,我就是欠了這一種態度吧。

星期二, 9月 12, 2006

夢中見

再一次夢見你,實在令我感到萬分意外。是因為日有所思,所以夜有所夢?非也。算一算日子,跟你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會面,而我對你並無半點掛念之意。既然如此,為何我又再一次夢見你?

夢裡我們在做什麼,我已經忘了。唯一記得的,是我感到很痛。

想一想從前作過的夢,會獨個兒在夢中現身的,都是我所愛的人。就如過身的父親,還有他和他和他。數一數你出現的次數,竟然比我深愛的那個人還要多,而且次數亦僅次於我父親。從這些角度去想,對於我而言,你的存在可說是舉足輕重。

我愛你麼?或許吧!或者我把那份感覺壓抑得太深,所以自己也不察覺吧!所以即使我決定要離開,對你也沒有感到不捨。或者我把那份不捨也壓抑下來,而夢中的痛,正是我對你不捨的影照。

星期二, 9月 05, 2006

從偉哥說起

向來不喜歡人藉打羽毛球之名來認識異性。

不過今天坐巴士時,突然想到這其實並無不當。

其實那些藉著打羽毛球來結識異性的人,就像吃偉哥的人一樣。偉哥本是一種研發治療心血管疾病的藥物,但意外地發現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可醫治男性勃起障礙。然後因應市場的需求,結果妹仔大過主人婆,偉哥變成了醫治男性不舉的藥物。那些以打羽毛球之名來結識的人也是如此。另外,因應治療的目的有所不同,所需的劑量亦或有分別。固此,對於那些一心來聯誼的人而言,他們不會計較人數上的限制(人多絕對比人少要好),更不會在意在球場上逗留的時間(不出場亦毫無問題)。又正如服用藥物一樣,無人可以把藥物的副作用移走。硬要將兩者分開是不可能的。

既然如此,豈可以因此而厭惡那些為求聯誼之人?大家不過各取所需罷了。

爭拗何用

回嘴以後方發現自己還是太過衝動。爭論用意何在?還不是為了要証明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,對方的就是錯誤。

然而,討論真的會有結果嗎?

大是大非如美國攻打伊拉克也難有一致的定論,更何況是芝麻綠豆的私人爭執?

即使爭勝了,亦難見得對方會改變其一貫的作風。同樣地,爭輸了,難道自己就會變得認同他們麼?

既然如此,爭拗何用?

星期一, 9月 04, 2006

榮休

看電視的體育新聞報導,見阿加斯結束其廿一年的職業網球生涯,聲淚俱下地感激在場球迷多年來的支持,心裡面也有一點點感動。從他的表現,可以看得出他有多麼地熱愛他的工作。

回過頭來想一想自己,當我在現在的病房工作滿廿一個年頭時,我會像他一般感動嗎?我想不會吧!那時,我才不過四十餘歲,離退休的日子還很遠。那麼,當我要退下來的時候,我會像他那麼不捨嗎?這個就很難回答了。記得好幾年前,我工作的病房曾一度面臨關門大吉的命運,眼見相處多年的同事快要被分拆到不到的病房工作,我難過得偷偷哭了出來。只是,事隔多年,人事全非,假使明天病房就要關門大吉,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仍會像當年一樣感到不捨。

看著電視箱中的他,兩行熱淚掛在面上。忽然覺得那也是一種福氣。在這個年頭,大部份人都是為五斗米折腰而工作,對他們而言,工作是一種折磨,半點趣味也沒有。在退下來的時候,會對自己的工作感到不捨的,應該是曾經享受過工作帶給他們樂趣的人吧。而這種人,世上還剩幾個?希望他日自己退下來的時候,面上也可掛著兩行滿足的眼淚。